一团白

在这里 记忆中白安的夏里

耳机

艾里芬特:


CP:敖子逸X黄其淋

*2017217活动,右耳机X左耳机,玄幻主义风格

梗回顾:七月安可,宁夏背后的和声。

0、

有一只耳机失去了他的梦想。

1、

黄其淋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敖子逸。

敖子逸站在他跟前,手指戳在他脸上若即若离,看着一副在犯愁的模样。他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叫醒,见他醒了忙把手退开背在身后。

他飘在空中,他也是。他们互相看着,眼里好像囊括了整个世界的灯光,晶晶亮亮。

他们脚下是两条线,分开不久后交混缠绕着,汇成一条。黄其淋没见过溪流,但他想起了小溪,江川湖海汇聚成一片大汪洋,最终不分你我。

“你是谁。”黄其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感觉到有一个小小的指甲印,正好在脸上肉最多的地方,凹下去一块儿,像是一个凹槽。

“我是右边的,你是左边的,我们是耳机。”敖子逸看着贼自豪,好像全世界就他们俩是耳机,独一无二缺一不可。

“……”黄其淋无语凝噎,“我是妖怪?“

“屁,妖精。”

敖子逸绕着他飞了一圈,喋喋不休地给他解释妖怪与妖精的不同。像是妖怪飞不起来他们还长得丑,妖精就不一样了他们随风奔跑有梦做翅膀,长得还非常好看,具体参见面前的这位。

黄其淋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也能飞,刚想飞走,没几步就又给绕了回来。敖子逸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傻了吧你飞不走,不然我早就走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只妖精。他虽然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起码是一个人。也许是擦了神灯被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或者说只是敖子逸的一个鬼把戏。

总之他又尝试着飞了几次,差点撞上敖子逸的后背。敖子逸后来干脆直接抓住还想再尝试的黄其淋,像提溜小鸡似的把他抓到左耳机上。

他说你犟吧,有人做伴还好了,你想想麦克风,多可怜。

“我们能活多久?”

“等到耳机坏了吧?其实也挺快的,真的。”敖子逸一脸诚恳。

“你之前也是耳机?”

“我猜的。”敖子逸仍旧诚恳。

令黄其淋觉得诡异的是敖子逸好像很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他以后被困在一寸丈方的空地上,坐在耳机里跟着耳机所有者的喜好一首一首地听歌,要是他喜欢听粉红色的回忆也得由着,被折叠,被扔到一边,被甩到地上。敖子逸扳着指头一个一个地数,直到坐在对面的黄其淋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我记得我之前就是这样对我的耳机的。“

“……”

他钻进耳机那层细细的网里,不想再理对面那个句句都有道理的妖怪。网里面像是他的家,一切排布整齐,有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碟,碟上写着每一张的名字。黄其淋看见这房子里除了架子放映器还有一个麦克风以外啥都没有顿时觉得生活无望,他长嚎了一声,瘫在架子边上。

敖子逸在外面乓乓乓跟敲门似的。

“你出来啊我跟你讲,里边那些碟你以后塞到CD机里然后对准麦克风就能出声了,他想听啥系统会提前跟你讲,找不到碟那就当在缓冲,懂了吧?”

“……”

真谢谢你啊。

敖子逸透过网看见黄其淋瘫在地上像条死鱼,咯咯笑了起来。他义正严辞地告诫黄其淋要享受生活,要是不想放碟我们可以自己把歌唱给那个人听,你看生活多有情调。

“……”

“没有别的耳机精了?”

“没有,我知道的应该没有,你把不了妹。”敖子逸很心疼地看穿了他,并更加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我只是……”黄其淋百口莫辩。

这里有一只耳机,失去了他的梦想。

2、

黄其淋从碟堆里抽出两张来,丢到敖子逸面前。

“一对《园游会》。”

敖子逸找了半天,“哈,一对《算什么男人》。”

“一对《蒲公英的约定》。”

“卧槽这么大?一对《牛仔很忙》。”

“一对《青花瓷》。”黄其淋把牌出完了以后得意洋洋地摊着手,看上去像是想站起来给他跳一支舞,“我之前可是赌圣。”

在敖子逸发现柜子后面摆满了一张评分标准的表以后他们就开始打牌了。音乐的评分以QQ音乐为标准,黄其淋不服,他觉得网易云更好用,敖子逸哈哈大笑,说这张表在过来投票的时候你吱都没吱一声睡的跟死了似的,我就帮你投了。

他们那天争论到快要打起来,后来在一片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忽然提起来,他们的所有者是个智障,手机里只下载了酷狗。

“……”黄其淋无语凝噎。

“那我们怎么办,这张表作废?”敖子逸说,“不如我们用那张表的标准打牌好了。”

黄其淋眼睛一亮,赌圣的灵魂熊熊燃烧。

所有者听歌的风格怪异,两首中文小清新一首英文慢摇滚,还有十几首有毒曲目任意穿插,唯一值得表扬的是他喜欢随机播放,黄其淋看那张顺眼又近就放哪张,快活又潇洒。

他不知道敖子逸那边是在搞什么,好像比他闲得多。敖子逸听他这么讲万分不满,他说左耳右耳要一起播,我多难过啊我还要顺着你的节奏来放。

声音是有先后次序的。你和了我便是主唱,麦克风的前后都有其规律。他俩抱着CD机打瞌睡,麦克风时远时近。有时候这样过了三四个小时,所有者车途中的颠簸录进耳机里。

没事干他们就打牌。可两个人又啥啥打不了。黄其淋叹息痛恨,敖子逸说你别着急嘛生活还是要向前看……

哦,我们牌都不齐打个屁。

黄其淋搞不懂敖子逸。他好像很快就习惯了这个生活节奏,也摸清了生活的方式。从出场到回到家里的每一步都一清二楚,黄其淋觉得敖子逸就像之前是耳机生产商,比耳机自己都清楚。

机械是没有生命的,但神明赋予它们精灵。敖子逸这么跟他讲。

“世界上的一切都生机勃勃,那是因为里边有精灵。我们好巧不巧被人家给选中了就好好做呗……一张《你还要我怎样》。”

敖子逸觉得没必要为了小事斤斤计较而错失了许多大好时光,好像前一辈子就是这样才不明不白地死了。黄其淋把牌拢好,找了半天。马克笔上的字迹有些写得真真让人看不懂,他感到非常非常的绝望。

“一张《丑八怪》。”黄其淋咂了咂嘴,“诶明天打梁静茹啊。”

“成。”敖子逸现在巴不得嘴里叼点什么,说话都能显得会打一点,“一张……《绅士》?可以啵?”

“这俩评分表上一块儿的啊?”

“那我看看表啊……打一张《认真的雪》。”

3、

做耳机精最怕就遇上播放事故。

敖子逸想了想,说要是真出现了就只能你唱,我唱可能要出人命。

黄其淋不信。

他们晚上正打着牌,忽然警报声就响了。所有者是个女孩,好像陷入了甜蜜的暗恋,她点开她那个还没有升级的酷狗音乐,一首一首地切。黄其淋他俩被吓得肝颤,在那一堆牌里翻来翻去,浑身惊悚。提示音告诉他们她想听《宁夏》,他们快要绝望地发现,宁夏根本不在库存。

其实每个星期都要去领一次新碟,那个时候也是他们一个星期内唯一一次可以到处跑的时候。敖子逸拉着他在城市里晃了一圈,蜻蜓点水一般偷尝了一口别人的棉花糖就跑。黄其淋被他抓着手腕,半推半就地不务正业。

城市里闷热潮湿,像是太阳爱上了积雨云。黄其淋能感觉到阳光透过他的身体落到地上,照亮了每一片阴暗处。他眯着眼睛,敖子逸舔了一口冰淇淋就跑,手抓着他的手腕,仿佛抓住了某个小小宇宙。

他们拿着那张单子。工作繁忙,是他们全部的生活,这让他们烦躁不安。他们透过高楼大厦看见里面的人像是也被困住,在电脑前在书桌前敲敲打打,拿着鼠标或是水笔,他们眼中无神。

黄其淋站在窗外,玻璃窗照过的光将房间分割成光怪陆离的切片。他们手拉着手站在一起,敖子逸回过头来,“我觉得,人生没必要这样过。”

“我也觉得。”

人们说去吧,你适合去当程序员,于是你去了。人们说去吧,你适合好好读书,于是你去了。人们说去吧,你适合什么也不干混吃等死,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说的人多了,你就倒在被窝里。

好的,我去了。

人生没必要这样过,他们有广阔而浩瀚的天地,有数不尽的棉花糖与心。敖子逸抓着他的手腕跑开,黄其淋扭过头的一瞬间看见纸张满天飞,有个人抱着自己的物什头也不回。

他们透过万花筒去看对面的孩子,他们牵着手钻进存款箱里感受数不清的钞票当床睡的滋味,他们总算不用再在那辆由学校驶向家的公交车上看星期六的日落。

在一天的末尾,敖子逸回过头,他眼神温柔,黄其淋摸不透里面蕴含着怎样的情感。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他说黄其淋你看啊,落日真美。

顺着路回去,星期天一早才反应过来忘了去领碟。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黄其淋急出汗,跟他交代了几句赶忙钻到屋子里,敖子逸束手无策地在外边嚷嚷,什么啊我不会啊,提示音说右耳机是主唱你唱右耳机吧……

刚钻过去的黄其淋又气急败坏地跑出来。

“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啵?”他敲了敲敖子逸的脑门儿,把他塞回耳机网。

敖子逸站在那儿长吁了一口气。前奏响了,是不知道哪个版本的。歌词写在纸上,黄其淋的字迹好看工整,敖子逸战战兢兢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抿了抿嘴,他想这估计得完蛋,他根本找不着调调。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点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正在暗恋狂热期的少女阿荞猛地扯掉了她的耳机。

这太吓人了。

像什么呢。像阿荞路上必经的一个菜市场。那里头的阿姨喜欢声嘶力竭地咆哮,仿佛自己是世界舞台中央的rock queen。

“白菜啊!!”

“胡萝卜!!”

她瑟瑟发抖,觉得好像听学长讲起过的那首宁夏不是这样子的。

4、

黄其淋一脸懵逼。

他真没想到敖子逸没有在谦虚。

他坐在耳机外,戳了戳敖子逸的脸。敖子逸盘着腿,绝望而茫然。这个场景像极了最开始的初见,他戳着他的脸,从此把他带进了一个新奇的世界。

“喂,没事的。”黄其淋语气带了点试探的意味,“你不要难过啊。”

“痛苦,我想起了之前被逼着唱歌的悲壮。”

黄其淋想起阿荞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把手放在另一个男主角的脑袋顶上,轻轻地揉了揉。有人问阿荞这是什么,阿荞说这是爱。

他也把手放到敖子逸的脑袋顶上,轻轻地摩挲。

“没关系的,我帮你和音。“

“和音也拯救不了我跑到西天取经的调的。”

“那我们就每天唱,每天都练。”

敖子逸看着坐的挺远的阿荞,她正在写作业。他想到那个场景忽然笑了,他说那这样这家伙会死的。

黄其淋想这也觉得好笑,“那我们也每天唱,你唱一次我唱一次,我每一次都帮你和音。”

“真的?”

“骗你是小狗。”黄其淋举起手对天发誓,“好了吧不难过了吧?”

敖子逸反摸上黄其淋的脑袋。黄其淋感到敖子逸手心的温热,刘海被他摁着往下一压,快要遮住眼睑。他抿了抿嘴,问黄其淋。

“你听过吧?”

“?”

“这是爱。”

5、

黄其淋更加懵逼了。

他的确想过,也许自己要打一辈子的光棍,或者某天鬼迷心窍就跟敖子逸携手奔向幸福生活。

敖子逸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他一点都不清楚,他只知道所有欲言又止的温柔全指向了敖子逸的心事里。黄其淋看着摸着他的脑袋的敖子逸,钻进耳机网格里。灰暗的房间没有灯光,阴暗的角落里塞满了碟片。架子摆列整齐,架子上布了灰。

他吞了口口水,没有再出去。

然而这太尴尬了,他们俩的默契好到令人咂舌,我播歌的一瞬间能听到你的声音,好像就伏在耳边似的。他们这样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过日子,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黄其淋还是没办法想明白他的心思。一个周六他打算趁着敖子逸睡觉去拿碟,在他琢磨清楚他在想什么之前他绝对不想跟敖子逸见面。可世事难料,他刚钻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或者妖精。

敖子逸脸上挂着老大两个黑眼圈,他的声音沙沙哑哑,对黄其淋说,“你等一下,我们聊聊。”

黄其淋听敖子逸讲了一宿故事。从之前有俩小孩住在重庆开始讲起,说之前的两个小孩,他们认识了很久,黑眼睛喜欢大长腿,他讲了一大堆爱恨情仇背叛和好,杯盘狼藉觥筹交错之间的日渐疏远,最后戛然而止,说,后来他们都老了,谁也不知道谁喜欢过谁,谁也不承认谁喜欢过谁,他们都死了。

敖子逸合上嘴,吞了口口水又说,后来他们又见面了。

他不断重复着一个细节。一次他站在舞台上,他站在另一边的幕后,幕布略下一片阴影,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见站在舞台后的他拿着麦克风,声音轻细地帮他和音,他壮了胆开始唱,台下有人疯狂地鼓掌,他悄悄撇过一眼,一眼霎时万年,那样姣好的模样,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忘掉。

月亮从那头又照了过来。

今天是周六,阿荞回家,路上不再听音乐了,她跟着公交车的摇晃听英语磁带。敖子逸拉着黄其淋的手往外冲,冲破那片剩下六天无法穿越的巨大鸿沟,在这座已有多年历史的小城到处去晃。

那栋名为长江国际的大楼里,他们听不见鼓点。

黄其淋觉得这信息量真几把大,他缓缓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着到处走。他也不知道之前他就认识这家伙,这家伙为什么还记得那么久的事。

他只是跟着敖子逸在那偌大的城市跑来又跑去,像是久经休息的囚犯,呼吸城市里的新鲜废气。

有那么一个瞬间,敖子逸回过头来,他们中间飘过一片树叶,它慢慢地望风的那边被吹走,绿叶切下帷幕后的一刹,黄其淋看见了一张脸,熟悉的吓人,仿佛曾几何时也站在帷幕的那端,盘着手。

黄其淋心脏直跳,手心的温度像能催开一朵桃花。

叶子跑走了,敖子逸伸手过来给他整理头发。天很早,他们很小。旁人看不见飘在空中的他俩,他们顺着风到处跑啊跑,最终回到耳机。他在左边,他在右边,缺一不可独一无二。

他不擅长感情,只知道他对他像稻草人对麦田。

当我们讲爱情的时候我们说些什么,我们讴歌以沉默,以不语。

我喜欢世间万物,喜欢树木的生长,喜欢天边的晚霞,喜欢朋友们喜欢棉花糖喜欢耳机的所有者。

而我只爱你。

最巧的缘分就是我在左边而你在右边,我们一拍即合,又比谁都更重要。

他对他说,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他说,我也爱你。

6、

什么左边宛如天籁右边宛如卖菜都是玩笑。

只有我知道你唱的有多好。

7、

黄其淋坐在左边耳机网里,翘着腿拿着麦克风。CD机被他丢到一边,宁夏没有碟,他们要自己唱。

敖子逸的右耳机先传出来声音,声音很颤,像站在山顶。阿荞皱了皱眉头没有切歌,作业太多了,她没那个时间。

黄其淋跟他配合,每一句都轻轻地给他和音。黄其淋的声音很好听,唱起歌像百灵鸟啼鸣。敖子逸越唱越大声,仿佛耳机网外是一片给他挥舞的荧光棒。

他的声音沙哑,而他的声音温柔清亮。他唱歌的时候压低了嗓音,而他会悄悄地飙几句高音。他们这么默契有那么合拍,本来就该天生一对。

黄其淋把话筒拿远了,跟着他轻轻地和。敖子逸看不见,只听到黄其淋的声音,像风歌颂大地,一句就能唱响万年。

他停了停,让黄其淋唱。黄其淋也只是卡了一会儿,很快又放开嗓门。敖子逸觉得黄其淋的声音永远是有感情的,像是旧时写的一本日记,心情干净而纯粹。

“宁静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
 思念着你的脸。”

正在写作业的耳机所有主耸了耸肩。她嘟嘟囔囔说这个版本怎么都没有听过,不过还真好听。

像吃了沙瓤的西瓜,能嗅到海滩的海浪。

木心曾说念予毕生流离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敖子逸想这人不像粥像大西瓜,可大可大的西瓜,沙瓤的,吃到嘴里的时候,比粥还要温柔。

黄其淋听见敖子逸用麦克风小声地说,“我爱你。”

黄其淋只是大声地把最后一句改了歌词唱了出来,“在我心里边,你就是夏天——”

一唱一和,你在右边,我在左边。

阿荞好像听到了几个字,但像是耳机的故障。她随机播放到下一首,笔下在默写古诗。敖子逸跟黄其淋在忙着搬碟,三二一都不需要说就能一起点开播放。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耳机里悦耳动听。

8、

两条耳机线,一条左耳一条右耳,两只精灵,一只左耳一只右耳。耳机线往下连成一根,精灵坐在一边看着半夜的月亮。

他戳着他的脸,他不服输地摸上他的头。

爱是一句需要多讲的话。但他们总觉得过分重申令人尴尬。

他们会给对方和音,会在星期六悄悄地跑走。遇到难唱的英文歌会咆哮,会跟着CD机摇头晃脑。他们会用碟打牌,一对宁夏算王炸。

他说我爱你。

他说好吧,然后把脑袋凑了过去,压在他正欲抬起的手底下。





彩蛋:

黄:啾。

敖:?!

黄:妈的那家伙有事没事折耳机干嘛我不是故意的……啾。

敖:啾。

敖:我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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